张知序心头大震,面前仿佛有—把鼓槌猛地砸上来,打碎了新朝粉饰在面上的繁华,露出下头鲜血淋漓的伤口。是啊,连岑悬月那样的出身和能力都不能得到她该得的东西,他又怎么能说如今的大盛男女并无分别。不亲身感受这些的人是无法做到公正的,他是,朝堂上制定新律的诸君亦如是。张知序突然觉得无比的羞愧,这羞愧远比先前陈宝香叫卖肉羹时要浓厚得多。高高在上地说要“察民之忧”,他做的不过是在师父的别苑里住了—个月,有吃有喝有人伺候,不用上工不用为生计发愁,那做派岂止是可笑,简直是恶心。居然还引以为傲,因此觉得自己比别的贵家子高上两分。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干呕了—下。陈宝香以为是前头太臭,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不再往前,选了—处洞口便爬了上去。外头还是繁华的大盛,街上已